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梵谷與浮世繪的邂逅——從臨摹到星空

2025-06-13
唐吉老爺|文森梵谷,巴黎,1887年秋
圖片來源:Musée Rodin, Paris (photo Jean de Calan)
與浮世繪的邂逅
19世紀中期,日本開始向歐洲出口茶葉,細緻的茶葉包裝紙上,印刷著一幅幅色彩鮮明、構圖奔放的浮世繪版畫。這些來自遙遠東方的藝術品,無意間跨越了海洋,點燃了當時歐洲藝術圈的好奇與熱情。印象派畫家如馬奈、羅特列克無不為浮世繪的獨特風格著迷,而梵谷,便是在這樣的時代氛圍中,展開了與浮世繪的一場深刻對話。
1885年11月,梵谷來到比利時的安特衛普。正是在這裡,他首次接觸到日本浮世繪。當他於1886年初抵達巴黎,結識了印象派畫家們後,對浮世繪的熱愛更是一發不可收拾。他在唐基老爹(Tanguy)的美術用品店裡看到了大量來自日本的版畫,甚至購買了多幅珍藏。他也曾在朋友帶回的收藏中細細觀賞那些來自東方的畫作,被那份自由奔放的構圖、簡潔鮮明的色彩,以及自然景物中流露出的詩意深深吸引。
讓東西方的藝術語彙在畫布上自然交融
梵谷不僅收藏浮世繪,更主動學習與臨摹。他專注於掌握浮世繪的線條節奏、色塊拼貼,並試著將這種精神帶入自己的創作中。例如在《唐吉老爺》這幅畫作中,他將浮世繪作品直接作為背景的一部分,讓東西方的藝術語彙在畫布上自然交融。
梵谷根據日本畫家 Kesai Eisen 的版畫創作了《花魁》。這幅版畫於 1886 年出現在《巴黎畫報》雜誌的封面上。梵谷使用網格複製並放大了這位日本女士。他使用明亮的色彩和強烈的輪廓,就好像一幅木刻畫一樣。 梵谷用一個充滿睡蓮、竹子、鶴和青蛙的池塘為她畫了一幅畫。
巴黎畫報 “日本特集”封面
描摹《巴黎畫報》的封面。日本人|梵谷(1853 - 1890)
圖片來源:Van Gogh Museum (Vincent van Gogh Stichting)
花魁|梵谷(1853 - 1890)
圖片來源:Van Gogh Museum (Vincent van Gogh Stichting)
臨摹歌川廣重的《大橋驟雨》 除了那幅著名的《花魁》,梵谷也愛上了歌川廣重的《大橋安宅驟雨》。在那幅畫中,廣重巧妙地用對角線拉出景深,讓大橋在傾盆大雨中顯得特別有張力;密密細細的雨絲,像針線一樣縫合了整個畫面。梵谷不只是臨摹,還加上了自己的一點「即興演出」──用歪歪扭扭的漢字和粗獷的邊框,為這幅東方風情的作品,注入了一股屬於他自己的狂野詩意。
歌川廣重(1856-1858)|大橋安宅驟雨
雨中的橋|梵谷
圖片來源:Van Gogh Museum (Vincent van Gogh Stichting)
除了《大橋驟雨》,梵谷也臨摹了歌川廣重的《龜戶梅屋舖》。在《龜戶梅屋舖》這幅作品中,最引人注目的,是畫面前方那條橫跨而過、粗壯有力的梅樹枝幹。相較之下,後方的梅樹與在園中賞花的人們,都顯得格外渺小。這種強烈的遠近對比,將主體的枝幹姿態誇張放大,展現出一種近乎戲劇性的構圖感。這種不同於西方寫實透視的表現方式,深深吸引了梵谷,他對這種東方獨有的空間感與誇張手法,抱持著強烈的迷戀與敬意。
歌川廣重(1856-1858)|龜戶梅屋舖
圖片來源:Van Gogh Museum (Vincent van Gogh Stichting)
盛開的梅園|梵谷
圖片來源:Van Gogh Museum (Vincent van Gogh Stichting)
從模仿到創新——梵谷與浮世繪的深刻聯繫
然而,梵谷與浮世繪的關係並不僅止於表面的模仿。隨著創作的深化,他將浮世繪的構圖精神與自身的情感表達融合,逐步孕育出更具個人風格的作品。最著名的例子,莫過於他晚年於聖雷米精神療養院中所繪製的《星空》(The Starry Night)。畫面中那翻湧的渦卷天空,許多學者認為,正暗暗呼應了葛飾北齋《神奈川沖浪裏》中那驚濤駭浪的曲線律動。雖然梵谷未曾親筆留下明確的說明,但這種視覺上的雷同性,被不少梵谷研究者所認可,也成為梵谷藝術史中一個引人入勝的篇章。
從浮世繪的偶然啟蒙,到將東方的審美轉化為自己心靈深處的創作語言,梵谷用他的畫筆,跨越了文化與時空的邊界。也許正因為這段看似遙遠,卻又緊密交織的緣分,使得我們今天在凝望《星空》時,依然能感受到那股來自海洋彼岸,穿越百年的生命律動。
星夜|文森梵谷,1889 年
圖片來源:The Museum of Modern Art
神奈川沖浪裏|葛飾北齋
圖片來源: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
受浮世繪啟發的印象派畫家
19世紀末,隨著浮世繪透過貿易流入歐洲,深深影響了當時的藝術界。不僅是梵谷,許多印象派及後印象派藝術家也從中汲取靈感。浮世繪的平面構圖、明亮色彩、對光影的表現,以及對日常生活場景的描繪,恰好與印象派捕捉瞬間印象與自然光線的理念不謀而合。
馬奈(Édouard Manet)從浮世繪中學習以平塗色塊表現光影,打破了傳統油畫繁複細節的限制;莫內(Claude Monet)在創作《日本橋》系列時,直接取材自浮世繪橋樑的意象,並在自家花園中建造了日式拱橋;羅特列克(Henri de Toulouse-Lautrec)則將浮世繪誇張的構圖與鮮明的輪廓線條,融入了海報設計與人物速寫中。除此之外,高更(Paul Gauguin)、塞尚(Paul Cézanne)、黛加(Edgar Degas)、塞拉(Georges Seurat)等人,也深受浮世繪影響,並在各自風格中展現出東方藝術的印記。
這股由東方吹來的藝術之風,被後人稱為「日本主義」(Japonisme),不僅啟發了繪畫,也深刻影響了當時的設計、服飾乃至建築風格。而在這場潮流之中,梵谷無疑是最用心理解、也最深刻內化浮世繪精神的藝術家之一。
印象派與後印象派藝術家們,藉由吸收浮世繪的元素,開啟了西方藝術的新篇章,讓這種源自日本的藝術形式,在全球藝術史上留下了深遠而鮮明的印記。
莫內的《聖阿德雷斯花園》與北齋的《五百羅漢寺的海藏堂》在構圖上有許多相似之處,如水平分層、觀景平台上的人物與強烈的水平線條,展現出莫內受浮世繪影響的痕跡。這也呼應了19世紀末「日本主義」風潮對印象派畫家的啟發。
葛飾北齋|五百羅漢寺的海藏堂
圖片來源: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
克勞德‧莫內|聖阿德雷斯花園
圖片來源: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
*資料來源:AI文案整合與網路、百科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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